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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女保險從業員被殺,嫌疑人落網,但疑犯是否一個凶殘、十惡不赥的惡人? 是甚麼原因令他走上了殺人犯的不歸路,他可曾有迷途知返,為自己的過錯疚歉反省而尋求贖罪的機會?他放棄自首,選擇亡命天涯,是否默認社會一眾對他的評價:『一個不知悔改的殺人犯、不願意承擔自己過失、只懂逃避開脫的懦夫?』







比起《平成猿蟹合戰圖》,《惡人》無疑是個沉鬱的故事,同是吉田修一筆下的主角,清水祐一《惡》的故事顯然比濱本純平《平》的遭遇來得唏噓無奈。





原著封底是這樣寫:

『因寂寞而生的愛,能否相信至死不渝?因孤獨犯下的罪,能否祈求寬恕救贖?曾幾何時,虛擬的世界,讓寂寞枯萎、滋養了罪惡,卻也是我最真實的依靠。』

『他是否殺了她?如果沒有?為甚麼要逃?到底事實真相為何?加害者與被害者,誰才是罪大惡極的惡人?』



 

 
 
 
 
 
 
清水祐一〈妻夫木聰〉從小已是個沉默寡言的男孩,被母親遺棄在渡輪碼頭,『但是不管再怎麼等,母親都沒有回來。祐一心想一定是自己做錯了甚麼事。他拼命思考究竟做錯了甚麼,但是不管怎麼想,他都想不到惹母親生氣的理由。』
 
 
 
 
 
之後,祐一被長年卧病在床的外公、年紀老邁的外婆收養,居住在長崎郊區一條荒僻的小村,祐一是村中碩果僅存的年輕人,他跟隨從事拆卸業的表舅父工作,當土木工人。
 
 


 

 
 
 
 
 
 
村內全是上了年紀、孤苦無依的老人,工作的伙伴都是五十多六十歲的大叔,祐一身邊沒有年紀相若的朋友。柴田一二三是祐一的童年玩伴,奈何一二三因父親避債,舉家遷往別處,尚幸一二三仍然和祐一保持來往。
 
 
 
 
 
表舅父矢島憲夫一直覺得祐一似被外公外婆緊緊綑綁在這個家,『祐一脫掉的紅色運動鞋雖然骯髒,卻是唯一一塊鮮艷的色彩。』
 
 
 
 
 
『就算在一起,祐一也完全不會說笑,絕對不是個有趣的人。一二三明白這點,卻不知道為甚麼,一直和他交往至今。』『祐一剛從工地回來,穿著骯髒的深藍色縮口褲,外頭同樣披著一件深藍色的工程外套,但外套的衣領裏頭露出一截亮粉色的運動服。』
 
 
 
 
 
生活在一個氣氛沉鬱的家、了無生氣活力的小村,色彩亮麗的衣履該是祐一對自己小小的獎賞吧。『但是一進入店裏,站在五顏六色的運動衫前,他幾乎還是下識意地挑選紅色及粉紅色的衣服。』
 
 
 
 
 
既然沒法亦不忍捨棄撫養自己的外公、外婆,但寂寞如黑洞般努力吞噬祐一,其後祐一在手機交友網站認識了一個叫石橋佳乃〈滿島光〉的女生,悲劇亦從此掀起序幕。
 
 

 

 
 
 
 
 
 
佳乃是個愛虛榮的女生,整天只想釣金龜婿、嫁入豪門。為免被人看扁、嘲笑,她對同事謊稱和一個家境富裕的大學生增尾圭吾〈岡田將生〉交往,她花錢替自己裝扮一番,只望吸引圭吾的注意,但圭吾從沒對她傾心,在圭吾眼中佳乃只是個沒品味,盡將華服往身上套,長相普通的土氣女生。
 
 
 
 
 
佳乃只是一個業績不佳的保險從業員,微薄的薪水沒法支撑她渴求的生活,透過交友網站,她篩選了一些男人見面,又或者直接點說,她是在網站上尋找合適的援交對象。祐一帥俊的外貌吸引了佳乃,但祐一依舊是個講話很沒趣的男人,而且更是一個窮酸的工人,空有一張帥臉,與佳乃的願望相左,『臉是長得不錯,可是他講話真的很無聊,跟他在一起,一點都不好玩,而且他還是做粗工的,鄙俗死了。』祐一並不知道已被佳乃嫌棄。
 
 
 
 
 
某天深夜,祐一約了佳乃見面,湊巧佳乃卻碰上圭吾,為免錯失纏上圭吾的時機,佳乃撇下祐一登上圭吾的車。圭吾對佳乃其實沒啥感覺,但一個女生夜深時份登上一個並不熟稔的男人的坐駕,圭吾心忖眼前人該是個對待男女關係較為隨便及開放的女生,抱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態對待,可是佳乃甫上車就滔滔不絕、絮絮不休的拉東扯西,說過沒完沒了,令他生厭。原本只想開心快活一下,卻招了一個庸俗、厭煩的女人在身旁,他按捺不住,一腳將佳乃踹下車,將她丟在深山,然後絕塵而去。
 
 
 
 
 
祐一眼見圭吾趾高氣揚、一面得意,深深不忿,尾隨至深山,目睹佳乃扶著欄杆撞撞跌跌,跑上去想扶她一把。被圭吾鄙夷繼而驅趕下車,對他的舉動氣憤難平,這種糗事又偏偏被瞧不起的祐一看到,陣陣羞恥、屈辱湧上心頭,佳乃不但甩開祐一的手,還信口開河拼命大聲呼喊、尖叫,嚷著說要報警,說被祐一襲擊綁架、差點被強暴。
 
 
 
 
 
儘管祐一只想扶佳乃一把,從沒做過佳乃所說的事,但他仍很驚慌、害怕,就如年幼時,母親叫他在渡輪碼頭等她購票回來,祐一堅信母親的承諾,但旁人並不相信並告訴祐一,他的母親不會回來接走他。此刻,祐一害怕歷史重演,別人不會相信他沒有強暴佳乃。惶恐、憂慮各種感覺踏沓而至,情急之下,他扼著佳乃的脖子,佳乃呼吸漸弱…
 
 
 
 
 
命案發生後,祐一寢食難安,此時卻接到光代的訊息,相約見面,對的人卻偏在錯誤的時間遇上。
 
 
 
 
 
祐一告訴光代他和佳乃的故事,起先,光代鼓勵祐一向警方自首,然而,在千鈞一髮之際,光代哀求祐一陪伴左右。兩個寂寞的人愛上對方並產生了牢不可破的羈絆,祐一不忍掉下光代不管,他該知道根本逃不了吧,卻帶著光代東躲西藏。
 
 
 
 
 
光代的妹妹曾經一針見血地指責光代 : 『就算妳再怎喜歡人家,也不能用妳的心情去束縛別人啊。如果妳真的喜歡人家,不管再怎麼痛苦,都該帶他去投案才對。妳自己倒好,但是越是逃,他的罪也會更重啊。』
 
 
 
 
 
祐一終於被抓,他向刑警作供時,說看到女性被逼迫至絕境,對痛苦女人的模樣感到性亢奮。祐一說自己脅持光代逃亡,並反駁光代辯稱是自願跟隨祐一,一堅稱一直威嚇她,令她恐懼而且順從,不敢離開。『馬込小姐好像作證說她是出於她的意志去跟著我四處逃亡的。不過我想那也是因為我逼迫馬込小姐,把她的精神逼迫到走投無路的地步,她才會這樣想的。』
 
 
 
 
 
為免光代成為共犯,在警方掩至匿藏點時,一騎在光代身上,雙手握著光代的脖子,看在警方眼中,像要向光代狠下毒手。祐一其實在玩一個小把戲,唯有將光代逆轉成受害人的身份,將所有罪名扛到自己肩上,光代才能開脫,才能撇清和自己的關係,好讓光代減低對祐一被捕的內疚感。
 
 
 
 
 
其實,祐一已不是第一次使用這種方法去將對方變成受害人,從而減輕對方對自己的疚歉。祐一長大後和母親取得聯絡,儘管外婆將自己視如己出,祐一沒有痛恨遺棄自己的母親,為令母親不再耿耿於懷,他每次和母親見面時,無視母親的經濟環境,都會向母親要點錢,唯有這樣才可母親變成受害人的身份...
 
『可是他卻出乎意料地說:「其實我根本不想要錢,卻還是向我媽討錢,真的很難過。」所以我笑說:「那你不要跟她要錢就好啦。」結果他想了一下說:「...可是那樣的話,兩邊都不能成為被害人了。」』
 
 
 
 
 
『我說過很多次了,我打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喜歡馬込小姐。我只是把她當成逃亡時的財源,才偶爾裝出喜歡她的樣子來討好她。就在假裝喜歡她的時候,連我都被自己騙了,以為自己是真心喜歡她的。』
 
『或許我沒資格說這種話,不過可以請你轉告馬込小姐嗎?請她早點忘了這件事 ...請她一定要幸福 ...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,請你這麼幫我轉告就行了。』
 
『我想她一定很恨我,可能也不想聽到我說的話,可是請幫我轉告,只要幫我轉告這些話就好了 ...』
 
 
 
若不是深愛光代,為何要警員代為轉告上述的一段話,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要轉告,既然視之為逃亡時的財源,又何須在意光代會否得到幸福?
 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 
 
 
 
 
 
增尾圭吾其實是個性格差而且被嬌縱的富家子,他並不喜歡佳乃,甚至不想和她扯上關係,『增尾不喜歡這種女人。明明在期待,卻又裝出甚麼都沒在期待的模樣;儘管裝出一副只是在等待的樣子,實際上要求卻是特別多。』當晚讓她登車,只因當時心情煩躁,喝了點酒,想找個女人上床發洩一下。
 
 
 
 
 
若果,他沒讓佳乃登車,又或者沒將佳乃丟在深山,隨之而來的兇殺案不會發生,祐一的命運會被改寫 ...
 
 

 







相對於兇手祐一,佳乃的父親石橋佳男更痛恨、憎厭增尾圭吾,因為增尾踐踏、嘲笑佳乃的愛情,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。在石橋佳男心中,增尾圭吾比祐一更可恨,增尾圭吾才是惡人。





女巫極度厭惡石橋佳乃、增尾圭吾,佳乃固然不值得同情,但夜深時份,圭吾將佳乃撇在荒山不管,行為同樣卑鄙,若形容佳乃、圭吾同為惡人實不為過,他們合力將祐一推去犯罪深淵,現在祐一要為過失而承擔責任,那麼,兩人均難辭其咎!





女巫若非先看了岡田的《ST ~ 警視廳科學特搜班》、《黃金豬女王》,對岡田有一定的好感,看罷《惡人》後必定恨死岡田,不會再看他其餘的作品。



 

 

 
 
 
 
 
 

 

一拼死保護光代,但光代知道他的苦心嗎?
 
『可是後來我漸漸覺得,其實可能只有我一個人在一頭熱吧。或許他真的只是利用了傻傻一頭熱的我。』
 
『但是,因為電視和雜誌大肆報導他的說法,我的老家不再被人扔石頭了。現在公司裏雖然還有人用好奇的眼光看我,但也不像之前那樣,只是在路上擦身而過就露出厭惡的表情。』
 
『因為我不是跟殺人犯一起亡命的女人,而是被他強迫擄走的被害人 ...』
 
『最近,我有時候也會讀雜誌上的事件報導,但是不管怎麽看,我都覺得上面寫的女人不是我自己...』
 
『我不是在逃避現實。但是不管我如何努力回想,都依然覺得記憶中的女人不是我自己。』
 
『我盡可能不去聽聞他的審判經過。當然,起初我反駁說他是在說謊 ... 我沒有被他威脅,也沒有被他洗腦 ...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,可是就像社會大眾說的,有哪個男人會真心愛上交友網站邂逅的女人呢?如果他真心愛我,怎麼可能會掐我的脖子呢?』
 
『但是,只顧著逃亡的每一天 ...只能縮在燈塔的小屋裏害怕的每一天 ... 下了雪,兩個人凍得發僵的每一天,我到現在都還覺得懷念。我真的很傻,現在光是想起那些日子,還是心痛不已。』
 
『就像社會大眾說的對吧?他是個惡人,對吧?只是我自己要喜歡上那個壞蛋罷了。喏,你說對嗎?』
 
 
 
因為害怕寂寞,不想孤單一人,光代由鼓勵祐一自首,最終要求要祐一帶著自己逃亡,然而,每個人仍得為自己的決定付上代價,為自己的選擇負上責任。

 

 

 

 
〈網上截圖〉
 
 
 
 
 
看完《惡人》的原著和電影,異常心酸 ... 所以至今仍拒看東野圭吾的《白夜行》,一月又有新的日劇上演,其中一部是《別讓我走》,當中兩位主角分別是綾瀨遙、三浦春馬。
 
 
 
 
 
綾瀨遙曾演《白夜行》〈電視劇版〉,而三浦春馬的《我存在的時間》同樣是催淚作品,現在播放的《別讓我走》也是調子沉鬱的日劇。嗯,不會選看《別讓我走》,不管作品是否帶來生與死的反思,主角面對宿命的看法 ...
 
 
 
 
 
此時此刻,女巫要調節心情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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